偌大的金银坊,人烟稀少,破败得像是遭遇了天灾人祸。
在家家户户关门歇业的当下,唯有南北杂碎汤还坚持开门。
摆放在店铺门口的大铁锅,冒着热气。
浓香的杂碎汤,刺激着人们的嗅觉,味觉,让人口水直流。
却少有人光顾!
杂碎汤,过去一碗两文钱,大约有十片切得薄薄的杂碎。
如今,依旧两文钱。
只是汤里面见不到一片杂碎!
两文钱喝一碗汤,不划算啊!
如今想要吃点肉,最少都要花费十五文钱,且只有几片薄得透明的杂碎。
在粮价高涨,人人都在饿肚子的情况下,没人会花十五文钱去喝一碗杂碎汤。
想喝的人,喝不起。
喝得起的人,不屑于光顾杂碎汤铺子,掉价!
苏记酱菜铺的苏老板,爬上房顶,朝城门方向看去。
隔得远,看不清。
耳边响着各种动静,让人心头惶惶然。
他面有菜色。
为了节省粮食,这一段时间,苏老板吃得极为节省,时常都吃不饱。
米缸里面的粮食,每日都算计着吃。
他叹了一声。
下了房顶,想了想,来到铺面,取下一道门板。
数天来,他第一次走出自家房舍,来到对面的南北杂碎汤一号店。
高掌柜坚守岗位,坐在门口冲他笑。
“苏老板今儿想吃点什么?”
苏老板连连摆手,“吃不起,吃不起!这都没生意,今天还没有一个人上门吧,每天这么守着,又是柴火,又是杂碎,不费钱吗?还是说你家东家不在意这点小生意?”
高掌柜招呼苏老板坐下,然而端来一碗杂碎汤,“我请你!”
苏老板连连摆手,“使不得,使不得!我怎么能白吃白喝。”
“没关系,就是一碗汤!”
苏老板闻着杂碎汤发出的香味,馋虫上头。
他舔舔嘴唇,“谢谢高掌柜!一会,我给你抓一碗酱菜送过来。”
“不用!最近天天吃酱菜,嘴里都是一股酱菜味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
苏老板端着碗,小口小口喝着杂碎汤。
一碗热热的汤,让他有种重新为人,活了过来的感觉。
“高掌柜天天守着铺子,又没人上门,不觉着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