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费公公果然善解人意!本官也是无可奈何,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陛下。费公公能理解吧!”
费公公回头,望着他。
烛火映照下,一半脸颊清晰,一半脸颊隐藏在黑暗中,仿佛是人又像是鬼。
他究竟是人是鬼?
凌长治心头骇了一跳。
好在,久经沙场,不惧鬼神。
“咱家说了,等办完了陛下的差事,自会消失。区区半月,凌大人也等不及吗?”
“本官当然能等。就怕有人等不及。”
费公公呵呵一笑,“你说什么都没用。无论如何,咱家一定要亲眼看着小皇子登基,亲眼看着办完陛下的丧事。若是谁敢阻挡咱家最后的心愿,咱家唯有遇神杀神,遇佛杀佛。”
“你……”
凌长治挑眉一笑,“不愧是陛下身边第一心腹,这份气魄,常人难以企及。既然,你心中早有打算,本官也就不做恶人。你且守着吧,希望你的决定不会污了陛下的名声。”
“如果咱家的存在,会威胁到陛下的名声,不用凌大人操心,咱家会亲自了结一切。没有人可以从咱家嘴里面套出半个字的真相。”
“但愿如此!费公公保重身体,本官今晚就在值房守着,随叫随到。”
“凌大人这就走了吗?不给陛下烧烧纸?”
费公公看着他,目光不满。
凌长治挑眉,果断在蒲团上跪下,叩拜,烧纸。
费公公望着火盆,不顾炎热,轻声说道:“陛下最信任的臣子,莫过于凌大人你。希望你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,不要让陛下一番信任成了笑话。”
凌长治专注烧纸,心思翻转。
他问道:“这番话,是燕太后让你嘱咐本官,还是你自己的意思?”
费公公很明确地说道:“是咱家的意思,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。皇子年幼,还需多方扶持尽忠。不知凌大人想做留名青史的千古忠臣,还是要做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?”
凌长治嘴角上翘,面露讥讽,“忠臣如何?贼子又如何?刘章是大魏朝公认的忠臣,结果上至天子下至乡野小民,都被啪啪打脸。
燕守战是朝廷公认的贼子,不尊朝廷号令。结果驻扎边关,抵抗异族南下入侵的人一直是他。敢问费公公,人们口中所谓的忠臣贼子,到底是个什么玩意?”
费公公顿觉难堪,他厉声说道:“忠就是忠,容不得半点瑕疵,更不许狡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