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华察,枉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,名教众人,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得。竟然一味以势压人,叫人如何心服。本官当上折子,弹劾这个尸位素餐的庸官。”
苏木:“老先生,那份邸报如何了?”
吴世奇摇头,半晌才冷笑道:“华察既然要发那篇文章,发就是了,也好叫天下人看看,究竟谁是谁非。所谓,是非自有公道。”
苏木无语,他无法想象,这一篇文章一旦刊载在邸报上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后果。
又过得一日,这一天大早,苏木又来到午门外,等着百官依次进门之后,就朝城门里走去。
刚走不了几步,就有一个小太监匆匆从城楼子上下来,拦住苏木:“苏知事且留步,干爹请你去说句话儿。”
苏木一看,这人却认得,正是张永手下。这么一大早的,他就找到自己,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。
忙问:“张公公何在?”
小太监指了指城门楼子,苏木点头:“我这就去见他。”
上了城楼,进得屋中,里面也没生火,一阵阵夹带着雪粒子的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,冷得人如坠冰窖。
屋里没有任何陈设,显得非常空旷。
张永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里,身上批着一件带帽子的白狐皮大氅,被风吹得猎猎飞扬。
苏木一拱手:“张公公,这么急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张永转过身来,虎着脸:“慈圣太后口喻。”
苏木心中叫了一声糟糕:事发了!
神色一凛:“臣苏木,聆听慈圣太后圣训。”
“苏木,哀家且问你:你们通政司经历司编的好邸报,竟然刊载了御使所上的,让哀家还政给天子的折子。那份折子,哀家也已经看过,满纸荒唐。天子年幼,无法视事。等过完年大婚之后,才能亲政。哀家看了折子,留中不发,权当是狂悖犬吠尔。却不想,你们竟然刊载上了邸报,哀家且问,苏木你究是怎么办的差事?”
苏木忙道:“回慈圣太后的话,这份府邸报臣也看过,并请经历司吴经历撤换文章,但左通政华察不依。臣不过是低品级官吏。朝廷自有规矩,上司决策,做下属的也只能遵照执行。臣之罪,请慈圣太后责罚……”
说着,就将这事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。
听完,张永说了一声:“知道了。”
就笑了笑,摇着头:“话问完了,子乔啊,我的苏先生。想你堂堂前东宫智囊,这事怎么干得这般不漂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