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,但是正如杜如晦担心的那样,太过托大,一时失手,就是不可挽回的损失。
鹿邑县南北都有谷底,到雨季的时候,就能形成河道,然后北边那个谷地形成的河流,就汇入淝水;南边谷地形成的河流,就汇入颍水。
“崔十二,你说的兵器甲胄呢?咱们逃了几百里,难道就为了在这里等着官兵围剿?”
“放心!这些兵器,都是真源铁器坊打造的。用的都是华润号的水轮大铁锤敲打,就算和军器监的货色比起来,也不差多少!”
“嘿……这可是李氏祖庭,居然有人敢拿兵器卖给我们?”
“若非离开陈州太过急切,那太康军府的老兵追的太急,在扶沟东,别说兵器,连甲胄能都拿到!”
之前追问崔十二的人头发方巾是一块黑布,和寻常青布决然不同。这人留着虎须,虬髯倒张,倒是颇有几分绿林中人的派头。
一身短衫露出厚密胸毛,双臂粗壮有力,若是瞧的仔细,还能瞧见他左臂肩头,有个烫印出来的记号。
不出意外,这人当初是个逃奴……
“崔十二,这世上当真会有人敢卖兵器于我等?”
“这又有何不敢?你当那人没有跟脚么?乃是渤海靖王家人,就算被人举发,于渤海靖王何干?”
渤海靖王李奉慈,典型的养老型宗室。正因为是这种类型的宗室,反倒是和跑去交州跟杜正伦划拳的李道兴一样,权力没甚机会,钱财自然是多多益善。
这几年因登莱沧州辽东故,原本是个没油水的弱鸡王爷,此时倒是生发,在京中颇有一些干系。
加上当初张公谨夫妇在辽地,他多有巴结,可以说是大发横财。
作为宗室,他只要不公然造反私藏甲胄,那是半点问题都没有。而且李奉慈也是相当大胆,紧跟张公谨夫妇步伐,听说邹国公夫妇二人家中珍珠如沙金银如泥的缘故,乃是有了一尊散财童子。
这李皇帝的堂兄弟,居然和别人要试试水温不同,直接就在亳州祖庭大肆圈地。沧州种什么,他就在亳州种什么。沧州用上水力机械,他在亳州也毫不犹豫地用上。沧州买卖外奴为工,他在亳州也没少积蓄契丹奴、倭奴。
听闻李皇帝要给祖宗“老子”修个太清宫,他就在真源县先行盖了一座老君庙。打扫干净,然后就在涡水之畔,修了五六七八间工坊,其中就有亳州最大的民办铁骑作坊。
用李奉慈的话来说:“本王一不求名二不求权,赚点黄白之物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