骂了一通,磨的也差不多了,他风风火火的丢下一句“你且等着”,又风风火火的去了后院。
他走得急,好些药柜抽屉都没来得及合上。
阿礁站在柜台前,随意的扫了一眼,眼神却微微一凝。
那面通顶的大药柜,边角处那个打开了一半还未合上的抽屉,露出一抹有些淡黄镶白的花瓣来。
他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,脑子里却涌出了关于那些花瓣的知识来。
那是一味极为珍稀的药材,叫穹顶花。
穹顶花生长在环境极为严苛的峭壁之上,三年才开一次花,花期又短,只有短短数日,甚是珍贵。
而眼下,珍贵的穹顶花就像那些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小白花一样,随意的搁置在药柜的一处抽屉里。
这也就是阿礁眼力好又识货。
不然,谁会相信,许多人捧着银子都买不到的穹顶花,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破旧古老的药铺里;谁又会相信,方才开药时,那个大夫眼皮都没眨一下的抓了好些花瓣添在药材中?
阿礁没说话,脸上依旧平静无波。
这是旁人的事,与他无关。
待了不知多久,席天地很快捧了个罐子出来,还拿麻绳细心的捆了起来,捆得严严实实的,看着那罐子一脸的肉疼,嘱咐阿礁:“可别摔了!”
阿礁点了下头。
他又从柜台下头拿出一包干净的布条来,另有一小罐创伤药,放在柜台上:“还有这些,拿去拿去。”
说着,他把阿礁放在柜台上的那块银子随手往怀里一塞。
阿礁顿了顿,这才问:“……这些,够?”
若说单纯的拿药,确实是够的。
但阿礁方才看到了穹顶花,便知道,以方才放到柜台上那一块银子来说,定然是不够的。
席天地挑了挑眉,不耐烦的摆了摆手,一副赶人的模样:“怎么,还不走?是想让我找钱呢?赶紧走走走,一会儿说不得人就要发热了,还得靠我这药救命!……罐子里的药过凉了就不好了!赶紧的!”
待阿礁要走,那席天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喊了声“等一下”,又婆婆妈妈的跑回去拿了个包袱塞给阿礁。
包袱里是个小小的手炉,可以放些小木炭维持燃烧。
阿礁没再说什么,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药铺。
……
阿礁赶回布庄后院时,阮明姿已经用那些破旧的布匹简单的铺出了厚厚的一个地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