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放在红色按钮旁的手收了回去。
屏幕之中,秦飞燕黯然片刻,终是垂眉闭眼,微微咬牙,不见足下使力便宛若谪仙般翩然而上。
翅振挟风起,燕落衔信来。
秦飞燕踏在唯有他方可径直飞入的高处,凝了凝神,伸手推开早留了半道缝隙的木门。
他一眼望见白月光。
……
沉丹青的眼神陡然一颤。
不是为秦飞燕经年未改的面容——他在她心里本就永恒是这动人模样——她嘴唇在抖,声音也跟着有了细微颤动。
她说:“抬头,见我。”
嗓音已不复昔日娇俏清朗,多了几分妇人的甘绵醇柔。
秦飞燕提了一口气,这才听话地抬起头来,同沉丹青四目相对。
他眸中如刚刚推门之时,再次闪过一丝惊异迷醉,分明是动了心,却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。
沉丹青将他那抹情动看在眼里,粉黛下的脸颊倏地飘起两朵酡红软云。
几尺之隔,双双动摇不已。
秦飞燕心跳猛烈,可每一次跃落都如针扎般抽痛。
他再次低头,拱手行礼,将早已备好的书信以内力远远送到沉丹青手边,接着刻意用最平静浅淡的口吻将李执所言之事一一道来。
沉丹青听他一口一个“沉阁主”,一双美目盛满悲凄怨怒,眼尾已泛起惊人嫣红。
她没去触碰桌上信件,唇边扬起讥诮弧度,冷笑道:
“秦、飞、燕!呵呵,你这人真够市侩,平时恨不得躲我到天涯海角,用我之时——倒是眼巴巴地凑上来了!”
被她嘲讽的秦飞燕低眸不语,尽受了这簇寒气逼人的冷箭,扯着嘴角一点点露出苦涩笑容。
“我无意……胁迫你什么。”
他声音很低很轻,带着抑制不住的涩然,仿佛被攫住了咽喉,字里行间皆是歉疚味道。
“且当我是递交口信的无名小卒罢……!信使带的消息,沉阁主得空一阅便可。至于,秦飞燕此人——”
沉默弥漫在这对昔年眷侣之间,气氛沉重压抑。
“此人,前尘旧事,实无可辩。
“于你诸多亏欠,自觉心中有愧……还是,离得越远越好,免得错上加错。”
沉丹青虽是坐在主位,却仿佛被绑在刑场。
她由肩至手都微微颤抖着,红唇开开合合,终是拿贝齿死死咬住。
二者皆是武艺卓绝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