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善怔了一下,淡淡一笑,眸中却染上化不开的悲凉,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若我不清醒一些,还去相信他所谓的深情,到时,谁能保证他不会什么时候厌了?现在,我已经被他折磨至此,难道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要被践踏在地上吗?也不知我到底欠了他什么?”
言韶心一痛,轻轻握住她的手,“你没有,别这么想,不是你的错,你不想做的,就别去勉强自己了,以后……我来保护你。”
他发誓,会用命去护着她的。
甄善看着他,眸光微颤,却缓缓挣开他的手,“你拿什么来护?你可知你接近我,对于你的皇弟来说,意味着什么?”
言韶脸上有愧疚,眸色却坚定,“我知,只是若你与阿烨情投意合,我会默默祝福,现在,我、不能看着你被毁了。”
“那你又知,我的存在对越国意味着隐患,你更可能会触怒言烨,帝位不保?”
“我本也无意帝位,之所以会做皇帝,也不过是如今天下纷乱,阿烨需要南征北战,还不是做皇帝的好时机,才会推我上位的,等他大业成就之日,也是我退位之时,若你愿意,我可以带你和月牙儿去到他找不到的地方,安然地生活。”
甄善摇头,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
言韶眸光微黯,“你、信我一次可好?”
甄善疲惫地闭上眼,“我累了,你走吧。”
言韶看着她,心有些酸涩,“我知我于你也是不可饶恕的罪人,但我句句肺腑,你好好休息,我今日先带月牙儿回宫,明日会带她来看你的,你莫忧心。”
话落,言韶默默起身,不舍地走了出去。
待他气息消失,甄善掀起眼帘,眸中哪里还有什么凄楚和疲惫,她眸光幽深得可怕。
风吟女子喜欢柔弱的男子,外面的男人喜欢会哭、会装可怜的女人。
哀兵之策,俗套的手段,但有时偏偏最是好用。
当初,言烨是不是也是用这手段勾引她的皇姐呢?
想到自己的皇姐,甄善微微顿住,随即,无情地抹去那丝心软。
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,当年言烨可没想过她的皇姐是无辜的。
况且,敌对双方,谁都不无辜。
……
言韶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,哄得一向他人戒备心极强的月牙儿愿意跟他回宫住着。
他担心甄善会不放心,便让香儿跟着去照顾,好让她宽心。
翌日早朝过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