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要看安寿,她来是为了别的事,没有说你的事。”王皇后重重地一拍桌子,斥道:“枉为娘一向信任你,你居然敢大胆骗为娘,你还不老实告诉我。”
石重伟垂头丧气地道:“母后,儿臣读书感到疲乏,听周处存说雁山此时风景正美,于是前去雁山赏玩风景疏散心情了。并非儿臣有意欺瞒,而是怕母后怪责,所以才斗胆撒了谎。”
王皇后的声音尖锐起来,问道:“周处存,就是那个写信给江安义要银子的周处存?”
太子大惊,母后怎么知道了这回事。王皇后从袖中取出银票,重重地拍在桌上,喝道:“究竟是你指使还是周处存借你的名义写的信,你买庄园要做什么?”
石重伟吓得脚一软,跪倒在地,头上的汗珠滚滚冒出。
“外婆,你不要骂舅舅了,舅舅都要哭了。”韦云霖用小手推着王皇后的腿,稚嫩的声音劝道。
王皇后面容一缓,俯身抱起韦云霖,道:“霖儿,你舅舅不乖,外婆才要骂他。”
“霖儿不乖的时候,娘和爹爹就不骂我,爹爹说要讲道理,不能打骂。”韦云霖仰着头,奶声奶气地冲着王皇后道。
“好,外婆听你的的,你个小人精。”王皇后爱怜地在韦云霖的小脸上拧了一把,对着跪在地上的石重伟道:“不要跪着了,外甥替你讲情,你这个做舅舅的羞不羞,把买庄子的事说一说吧。”
石重伟站起身,感激地看了一眼韦云霖,道:“母后,父皇发卖雁山庄园,周处存等人对儿臣说那里的风景极佳,买一处庄园作为休憩之所,可以放松精神,增进臣下忠心,接待文人墨客,提升儿臣在士林中的声望。庄园太贵,儿臣原本无意,可周处存说江安义家经营香水,又是崇文馆直学士,他来写信问江安义要钱。”
死道友不死贫道,母后既然已经知道周处存给江安义写了信,那就往他身上推好了。
王皇后心中一动,前次安寿曾对自己提过,楚安王在京中结交文人士子,已经传出贤王的名声。贤王,王皇后鼻中哼出一股冷气,等他成亲之后,自己就劝说天子把他逐回方州去。可惜自己的肚子不争气,没有替伟儿生个同母的兄弟来,要不然伟儿便多条臂膀,安寿是女儿,终是隔了一层。
这几年后宫之中又添了几位公主,都是新近宫的婕妤、美人所生。王皇后暗暗皱眉,虽然天子与自己的感情极好,但随着年岁渐大,人老珠黄,宫中那些新近的狐媚子防不胜防,一个个巴不得粘住万岁邀宠,自己倒不怕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