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初立,人心浮动,您又敢信谁?便是我的外家安国公,您又可能放得下心?”
定国公自是不敢全信的,因着当年凌王妃之事,他还得防着安国公趁人病要人命,哪敢全信。
至此他也彻底明白了世子的意思,七弯八拐说这么多,也不过是想要他和太子以及太傅一条心,不要防贼一样防着太傅罢了。
后边传来脚步声,两人齐齐看去,是六部尚书一起来了。
几人遥遥行了一礼,两人拱了拱手,转身继续往宫中走。
直至快至御书房定国公才轻声给出承诺,“这番话我记下了,若真有那个时候,我会好好想想。”
顾晏惜也不能再要求更多,他所求也不过是遇事时定国公能站到阿芷那边,眼下也算是让他偏了几分。
“参见太子。”
不等两人拜下去,太子一手一个将人扶起来,又免了随后而来的六位尚书的礼,视线扫过,他哑声道,“孙将军……阵亡了。”
有人低呼出声,这真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!
定国公眉头紧皱,“可是朝丽族侵边?守隘关如今是何情况?”
“确实是朝丽族侵边,如今众将士已遵孙将军遗命退至守隘关内。”太子看着舆图上东边那一片地方,“听传令兵说对方极为熟悉孙将军,本宫尚不知孙将军惯来亲领左前锋对方却知晓,他们是冲着孙将军去的。”
“有内鬼?”
“待查实。”太子转过身来,“如今的问题是,东边……无守将。”
屋子里沉默下来,换成别的关口都好说,唯守隘关不行。
守隘关之所以是天下第一关,并不在于它有多奇,有多险,并没有,它平平无奇,它特殊就特殊在它的防线非常的长,因为长,也就非常难守。
且因朝丽族退守海岛,做为防守的关口,守隘关将士会水是基本功,朝中骑马征战的将军尚能扒拉出来两个,这既要入得了水,上了岸还能领兵作战的将军实在太过凤毛麟角。
兵部尚书陈元庆语调涩然,“朱林老将军……已经七十七了。”
朱林老将军是守隘关上一任守将,此时他们能想起的竟然只有这么一人。
户部尚书朱博文摇头,“老将军身体已经不行了,年前还病了一场,如今也不过将将能下床。”
一时间,谁也没有说话。
太子嘴唇动了几次,话才说出来,“本宫记得孙将军是被朱老将军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了四年方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