策心中五味杂陈,说不清是什么感觉。
因为孙坚有遗嘱,要以汉臣的身份入土,所以祠堂里的碑上只提孙坚身为故汉长沙太守、乌程侯以及骠骑将军的履历,只字不提他与吴国的关系。
事实上,吴国的建立看起来也与孙坚没什么关系。孙坚从来没有被封为吴侯,第一任吴侯就是孙策自己。但孙策心里清楚,如果没有孙坚十几年浴血奋战打下的基础,就算他再聪明能干,也不太可能白手起家,由一个普通百姓统一天下,想抱袁术的大腿都未必有资格。
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,孙坚几乎抓住了每一个机会,才为他奠定了基础。讨许昭,征叛羌,平黄巾,少一个,他都没机会成为一方诸侯。
孙坚坚持以汉臣入土,那是他的信仰。从一个商人之子成为一方诸侯,他对大汉朝廷的感激发自肺腑。韦昭写吴史,说孙坚在洛阳得玉玺,本是想为孙吴立国寻找一些合法性,实际上却是弄巧成拙,往孙坚脸上抹了黑。以孙坚向袁术俯首,心甘情愿做马仔的自觉性,他就算捡到玉玺也不会私自保存,十有**要交给袁术,或者直接献给朝廷。
虽说对这些不太在意,可是不能追认孙坚为帝,还是成了孙策心里最大的遗憾,尤其是看到这块纪功碑的时候。他在碑前站了很久,向站在一旁的太常魏腾请教,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,是按孙坚的遗愿办,还是按照礼仪,追封孙坚为帝?
魏腾沉吟良久,一时无法作答。
随行的孔融忍不住朗声问道:“敢问陛下,君与父孰大,忠与孝孰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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