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能看见冰雪了。
也能看见高大成片的林子,在极亮的雪地上投出整齐的树影。
画面如此清晰,所有的感知如此分明,就像真的。
她这样想,心下怪异,怎会不是真的呢?
“他们往哪里去了?”
“去看神光!据说还有一种美丽的鸟,和粉羽流金鸟像,但是白色的,且更小些,浮在水上,不大能飞。”
“据谁说?”
“当然是慕容!他对这里最熟!还有那个库拉!”
“你见到库拉了?”
“见到了啊!”
风声因人在狂奔而格外大,两人越跑越快,对话只能靠喊。
“白日里怎么看神光?”她又问。
“到了就天黑了!你看这地方能有几个时辰白昼?”
“朝朝呢?”
“也在前面!追到了就能——”
话音未落,传来孩子的嬉闹声,然后大人的谈笑声。
“娘亲!爹爹!快来!”朝朝跳得老高,蹦得雪地上深深的坑,双手乱舞。
阮雪音一呆,想不起父女俩是何时相认的,而顾星朗已拉着她越跑越近。
“要被他们追上了!”阮仲拉起朝朝,“快跑!”
“快跑快跑!”上官宴也拉阿岩。
“阿岩跟爹爹来!”慕容峋去拉阿岩另一只手。
“那我可带她了啊!”上官宴坏笑,转身牵起竞庭歌的手。
慕容峋还未反应呢,那两人已跑出老远。
“小雪你快点!”竞庭歌却一再回头,非要等她似地。
阮雪音看着开阔天地耀目光晕里所有人的脸,都在笑,都格外明灿,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样。
她又转去看顾星朗,他也正望着她笑,面貌是如今面貌,神情却更似蓬溪山梦境里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公子。
她想抬另一只手摸他的脸。
“知道好看,到了再摸!”他春风得意。
“好。”阮雪音便也灿笑,露出贝齿那种,“再跑快些吧?跑过他们所有人,跑到最前面!”
“遵命!”顾星朗开怀极了,牵着她加速飞奔。
前头的人仿佛听见了他们对话,纷纷回头挑衅:“来啊!量你们追不上!”
真想永远这么跑下去啊。阮雪音握着顾星朗的手拼尽全力,风太大,吹得她落泪,满眼迷糊,水渍很快凝结在脸颊上。
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