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,足叫阮雪音听见。
比之昔年鸣銮殿和数日前棉州药园,这实在不算什么,阮雪音毫无反应。
倒是阮仲脸上阴鸷之色乍现,“作恶如此,竟还理直气壮。”
那头顾星朗原是因突至的陌生感,方没立时开口,此刻却真不想再与她多言,凝眸片刻,望向了朦朦水面。
段惜润最不会处理的,便是对方沉默,尤其是他的沉默。
如死灰的心因比死灰更寂的安静,一层层又翻起来,已经不若从前激烈,却仍难逃不甘,还想追问,听一个答案。
“我始终想问你,若她没来祁宫,此生都没出现在你面前——”
“不会。”顾星朗眼望水色,斩钉截铁。
“你都没听我问完!”
“若她没来祁宫,此生都没出现在我面前,那我不可能像爱她一样再爱别人,此生都不会。”他重看向她,异常郑重。
“你骗人!若没有她,你始终还是要择一人相伴,你终究会——”
“若没有她,我会始终是景弘一朝的国君,却不会是顾星朗。我会如历代君王般,雨露均沾,以后宫局面助力前朝局面和整个青川时局,却绝对不会,万劫不复地去爱一个女人。因为是她,我才会。”
段惜润本有万千诘问。
可这段话太笃定,也就太伤人。
“我不信。我不相信。”她喃喃,“那瑜夫人呢,也不会么,你——”
“我从未想过要为晚苓空置后宫,或者改易时局。这就是差别。”更多话不用对她剖陈,他已彻底厌烦了这无止尽的拉扯。
段惜润以为自己会落泪的。
居然没有。只觉心上仅剩的几根枯草也被拔除了,永冬已至,再难见阳春。
“你是说,见到她之前,你对我们的照拂,都只出于国君之责,为的是时局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你从未喜欢过我,更遑论,”
爱。她说不出口。方才那番关于阮雪音的话太振聋发聩,以至于这个字亦变成利刺,随时会戳穿她的心。
“是。”
这绝非君子之德。他不该这样当面让一个女子,难堪至此。好几年了,他虽在行为上坚决,却从不说重话,也是因这缘故。
——却是不得不说了。已到最后,而她对阮雪音一而再再而三下毒手,实叫他怒气喷薄,必须实言相告。
段惜润再次笑起来,笑出声,笑得肆无忌惮,与她娇憨的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