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动容道:
“若能坚持到战胜,活着回去,你们个个都将受赏,会有军衔。咱们的黑云骑,会日渐壮大,成为与禁军四营、边境各大营齐名的祁国精锐!”
“是!”
“是!”
姑娘们胸中激荡,纷纷应和。夜色便推开黄昏薄暮骤挤下来。
已经驶离边境,大片经战乱和逃亡的北部村野黑压压入眼。荒凉,凄清,只乌鸦夜鸣、间或盘旋尚予了此间些许活气。
有老妪坐路边,佝偻垂首,在暗沉的幕景里如一块石。众人都以为已经咽了气,有些不忍,踟蹰要不要停,淳风急停下马,蹲至近前,轻唤一声。
老妪依旧如石。
却在淳风要以手指探其鼻息之瞬,蓦地抬头睁眼。
有姑娘唬得叫出声,淳风胸中亦漏半拍,屏着没退,但见老人双目浑浊无神,脸颊黑黄地凹下去,根根皱纹在暗夜里触目惊心。
“死了。全死了。”
那喃喃声如梦呓,凄惶绝望。
淳风默然。“早先南下的蔚骑已被本国兵士斩杀驱逐了。蔚南三座边镇现下由我大祁占着,北境安全了,你们安全了。”
她这般说已觉无力,安全又如何?这位世间最寻常不过的老人已失去家人,走到此生尽头,而她原本,可以儿孙绕膝颐养天年。
九哥是对的,多年坚持都是对,无论旁人如何评说。他是看得见众生、能将心比心到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的上位者。也许是青川三百年最出色的,又最不被皇权逻辑认可的上位者。
她听着乌鸦徘徊、头顶凄鸣。半晌只握住老妪干枯的手,“老人家,节哀。若你愿意,我此刻能送你去一安稳处,至少吃住不愁。我叫顾淳风,是大祁的公主,君上的妹妹,你可以信任我。”
老妪初时似没听懂。
然后浑浊的目光动了动,盯着眼前女子身上的铠甲好一阵。“公主啊。公主,”她反手也握淳风手,叶之将落的冰凉,“打仗,真是糟糕。我的曾孙儿,刚会叫曾祖。”
她两行浊泪流下来,
“君上不是说,会力保百姓安乐,绝不起战事么。”
淳风眼泪亦流下来,“他是的。他是的。他很抱歉。他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知道。”老妪点头,“他一定尽力了。他很了不起,我们都看见了。还请公主转告君上,请他继续尽力,记得对子民的承诺。他一定也很辛苦,那样小就做了国君,我儿子十四岁时,还是个混小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