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也不愿如此行事。”
他有些恍惚,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腰囊。
王落忽然问道:“我们这一行,是劝降洛阳?”
“洛阳是不可能投降的。”齐恕笑了笑,“这一次来谈判的,也绝不可能是洛阳中的任何人,曹之轩不可能来,凤仙宫黎雨也不会,那袭紫袍更不用说,并非是地位身份差距悬殊......而是北魏如今处在的焦急现状,他们三人,都不可能脱身而出。数以千计的信息,每天都在涌入洛阳,关于拒西之战的,关于银城倾塌的,关于圣岛复出......”
王落点了点头。
“来的那个人,就只能是他了。”
四位藩王去了其三,唯一剩下的那位,有着替北魏开口的能力,也有着替北魏决断的权力。
远方的江岸,有人提着灯火而来,长途奔波,途径黑夜,那盏古灯一直被他拎在手上。
如今灯火微茫,在江风当中摇曳艰难,随时可能熄灭。
他没有乘坐剑舟,而是一只手拎着灯火,平静踩在了江面之上。
像是一匹孤狼。
宁风袖。
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,踩着一双简陋的草鞋。手腕脚腕处,黑色的棉绳一圈一圈箍起袖口,看起来像是八大国期间风尘仆仆的武者。
踩在江面之上,步伐并不急躁,他单手拎着灯笼,江面的水汽染湿了草鞋,宁风袖踏江而来,背后一层又一层的麻布,捆缚出一个颀长粗大的物事轮廓。
一杆大枪。
王落面色凝重道:“听说他是北魏一等一的用枪高手。”
穿着古朴布衣的天狼藩王,停在了龙船船头之下,他仰望那只大船,面上无喜也无悲:“齐恕先生,神交已久。”
十二月的淇江江面,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,或许是因为照破黑夜的曙光,带来了一丝温暖。
齐恕笑道:“宁先生孤身至此?”
宁风袖卸下背后那杆大枪,并没有卸下裹着大枪的黑色麻布,他看清了船头上站着的兵士,齐梁的龙船很大,容得下大量的甲士......谁也不知道,这艘龙船里究竟藏了多少人。
他并没有带一个随从。
孟起和张文远都被他扔在了拒西防线。
他的确是孤身至此,只带了一杆枪。
齐恕微笑道:“齐某......请宁先生上来一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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