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。他小心翼翼的捧着,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动手。
缓缓将盒子打开,当盒中之物映入眼帘,他的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。
盒中躺着一块红绸,更准确的说,那是一方红盖头。
七十年前,少女拉着心仪的少年走入酒楼,在他们初见之地温声话别。
“一拜天地!”
“二拜酒楼!”
“夫妻对拜!”
少女如铃的笑声犹在,在不觉间,君莫邪仿佛看到了那个胡搅蛮缠的少女,在软磨硬泡着要他拜堂。
“一次,就一次嘛。我一个女儿家都不嫌弃你,你亏什么?”
“拜不拜?你就说你拜不拜!”
“这就对了嘛!”
……
红绸掀起,佳人含笑。
一夜流转,人去楼空。
“两日后,云山前,傻子,一定要来见我最后一面。”
泪水决堤而下,君莫邪抓着红绸,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一辈子,他竟浑浑噩噩了一辈子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。
原来从阿玥拉他拜堂,并为他留下这一方红绸开始,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。
傻子,一定要来见我最后一面。
君莫邪:“她死了,对么?”
低着头,君莫邪用尽浑身的力气颤抖的问出了这句话。
而被问的君瑜选择了默认。
君莫邪:“是,是什么时候?”
君瑜:“围剿之后。”
君莫邪: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不拦着她!”
抬手抓住君瑜的肩膀,君莫邪歇斯底里的问道。
双肩被捏的生疼,可君瑜却没有反抗。他只是一脸失落的坐在原地,不置一词。
如果他能拦,让他以命换命他都愿意。
可他不能。
君莫邪:“你把她埋在了哪儿?”
君瑜:“山河大地,四国九州,风到何处,她便逍遥何处。”
骨灰一把,看尽世间万物。
抓着手里的红绸,君莫邪不哭了,他笑了,因为那句话曾是他说的。
他说等他死了就让人把他烧了,骨灰一捧,四海为家。
风吹何处,我在何处。
想不到我之一言,你竟记了一辈子。
到这里,阿玥关于天武的一切似乎都理清了,但乔乐知道,这件事远还没有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