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,听信什么天命卜数,非得要把我送到玉堂庵来受苦。你说你这种男人,有什么用呢?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,我跟着你有何意义?一辈子同你过冷冷清清,无情无欲的日子,还是看你亲个嘴都会晕倒的笑话?”
  字字锉心。
  句句如刃。
  赵胤仿若有些站立不住,不知是腿伤,还是被她的话刺中,一只腿突然软下去,单膝跪在地上才堪堪站稳。
  寂静的风声,让时雍的声音更为苍凉。
  夜鹰掠过天际,凄厉无比。
  而赵胤冷冽的脸如同鬼魅,冰冷如霜。
  他没有说话,一个字都没有说,只是就那么仰着头,看着山崖上的她,穿着的那身尼姑法衣,在风中荡来荡去。
  “还有——”
  时雍深吸一口气,语气凉凉地笑。
  “赵焕的野心我不是今日才知道。你以为我以前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地经商攒钱?你有没有想过?我一个女子,要万贯家财有何用?再多的银子,我能花几个?我一个女子,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地广辟田地,累积财宝,甚至开矿山,走盐路,拆巨资,捐学堂?我是为了钱吗?自然不是。”
  想到上辈子拥有的显赫家财,因富甲天下又接近皇子,引来皇帝猜忌,时雍在这一刻认真编排自己的不是时,才突然发现,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异类,就是有图谋的。
  一个女子,捐学堂也就算了,还鼓动女孩子免费上学,还发放米粮,包揽一切费用。女子无才就是德啊,上了学的女子还如何做封建王朝的奴隶……
  那样子的她,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?
  开矿买地,珠宝皮毛,盐茶粮油,这些全是关系国计民生的营生,被她一个女子越做越大,紧握命脉,又岂能不受人猜疑?
  还是她太狂妄自大了。
  山崖上,风声唳唳。
  山崖下,沉闷得如同死亡般寂静。
  赵胤满脸是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