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珣才好像是刚刚醒悟一般想起了一事:“且不说洛中事,此番处置辽西,岳父大人可有具体见教?我刚才见你在城外与诸多部落头人皆有言语。”
“我心已乱。”赵苞忽然起身答道。“此事你且自己去做,必要时与我一个通知便是。”
公孙珣缓缓颔首,然后便一路送对方还有陪同的太史慈下了高台。
“君侯!”人一走,戏忠便忍不住开口询问。“你刚才所说种种,是真是假?”
“无一字虚言!”公孙珣回头改容叹道道。“不止是何大将军来信,其长史王谦素来与我相善,也有私信奉上,所言格外详实……”
“那……”戏忠一时犹豫,却还是上前低声问道。“那君侯,此番大将军岂不是稳如泰山?”
公孙珣闻言再度一声叹气,他先是点了点头,却又摇了摇头。
“君侯这是何意?”便是旁边的娄圭都忍不住了。
“我意……大将军安排极为稳妥,并无不善之处。”公孙珣肃容答道。“但汉室到了这个眼下这个局面,却必然不可复兴!阉宦、外戚、士人、外兵,此番不把局面弄到一发不可收拾是绝不会停手的。大将军妥当,或许还有士人出事呢,不是外兵,或许还有内兵为乱呢……大局崩溃,非是一个所谓万全之策能拦得住的。”
娄圭与戏忠各自沉默了下来。
“不过,这终究是件好事。”公孙珣复又笑道。“正如我这位岳父大人始终心底对赵氏心存感激甚至愧疚一般,我也对大将军往日提携帮助也颇有几分感念……此番其人如此妥当,也省的我替他担忧了……以后各安天命好了。”
“到了如此局面,也只能各安天命了。”娄子伯微微叹道。
“不过,实在是不想君侯居然能借着洛中局势惊吓住了赵公。”戏忠稍微一顿,却是一时复又笑道。“原以为此番赵公气势汹汹而来,身份立场上又如此无懈可击,多少会让君侯难做呢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娄圭也不由改颜笑道。“过几日等老夫人到,赵公便是想有所为也难了,他能借长辈身份施压于君侯,却绝难应对老夫人……难得君侯有此急智。”
“确实走运。”公孙珣不以为意道。“毕竟我此番已经下定决心,要彻底清理辽西,二十万人口全要编户齐民,他真要是强行插手,我也只能硬来了,届时翁婿之间闹得不好看也没办法……不过,我这位岳父如此在意赵氏安危,倒是让我有些新想法了……”
戏忠心中微动,而娄圭却低头充耳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