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谨峰先冷静两天,吩咐光禄寺好生招待不可告罪。
这位大爷惹不起,方林宾躲了,吩咐陈少卿接待好,陈光因当然不会去触霉头,具体的苦差事便让这位丁寺丞担下。今日听闻化州刺史江安义前来入住,陈因光眼珠一转,叫来丁寺丞,吩咐他把江安义安进清风院,他要看场热闹,顺便出出怨气。
在陈因光看来,江安义属于忘恩负义,忘记了送嫁北漠时两人的交情,当时江安义被乌施大汗抓住,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求过情。如果江安义能帮自己,把那些西域小国的朝贺安在自己名下,那自己便可以妥妥地接任卿正之职。如今觊觎落空,原居于其下的右少卿贾楠反被天子重用任了兵部左侍郎,这让他妒火中烧,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江安义身上。
江安义不知个中玄妙,穿花拂柳看着风景,心情愉悦。回廊中段有处藻井,亭内安着桌椅可以喝茶赏景,七八条汉子或架着腿横坐在栏杆,或斜着身子半倚在柱边,半敞着军服,刀剑胡乱地放在桌上,搭在柱边,老远便能嗅到酒香,鸡骨、果皮扔得满地都是。
看到几块羊骨砸在亭边的花盆里,娇艳的花朵被砸得东倒西歪,江安义一皱眉,这些人将这么漂亮的院落弄得乌烟瘴气,着实煞风景。丁寺丞不敢上前,引着江安义从前面的台阶处匆匆离开。
江安义轻声问道:““这些是什么人,怎么如此无礼?”
还没等丁寺丞答话,藻井内先传出大喝声:“那个鸟寺丞,怎么见到爷爷就跑,莫非怕爷爷吃了你不成,给我站住,派人多送些好酒来,这酒水寡淡无味,喝了懒得撒尿。”
说着,那名汉子站起身,来到亭边解裤,一泡尿朝着盆花浇去,引来一阵哄笑声。江安义连连摇头,这些汉子粗鲁不文,举止放肆,难怪丁寺丞气得脸色发青,见到他们拐弯走。
找事是躲不开的,那群军汉得了祝大帅的吩咐要闹出点事来,可是光禄寺的官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,这茬不好找。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对他们摇头的家伙,可不轻易放过。
“那汉子,你摇什么头,给我站住。”数声厉喝同时响起。有人出了藻井亭,迈大步向江安义走来。
陈因光想生事丁寺丞可不想,无论是祝大帅还是江刺史,哪个也不是他这个从六品的寺丞惹得起的,神仙打架小鬼遭殃。趁着对方还未走过来,丁寺丞急急地低声道:“江大人,这些人是安东大都督祝大帅的亲卫,您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。”
经多了暗箭,江安义生出本能的敏感来,看来自己住进清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