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一沉,他们也向麾下索要了一成的收入,这是军中惯例,不知江刺史为何拿这件事发作。如果计刚冰得了处置,会不会把自己两人也牵扯进来,这个江刺史,真要仗着天子的恩宠与军方做对吗?
计刚冰沉吟了片刻,开口道:“我当时说的清楚,这一成收入做为屯田所向屯田衙门交涉的费用,计某平日可没少和林大人打交道,这屯田的物资、屯兵的调用,哪一件不要计某前来讨要。屯田衙门一年给二百两银子够什么用,这往来的辛劳不算,难道吃住也要计某自掏腰包吗?”
伍大刚和郑文凯随声附和道:“不错,江大人,这一个月我们至少要跑五六趟屯田衙门,林大人可没少克扣咱们的物资。”
林清大汗淋漓,没想到又绕回到自己身上,见江刺史凌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林清连忙起身辩驳道:“大人明鉴,这二百两银子的用度是马别驾定下的章程,至于克扣物资卑职绝对不敢,发放的物资都有帐本,大人不妨派人查看,卑职冤枉啊。”
身后,突然传来宁清政的声音,“江大人,下官曾亲见林大人吩咐徐都头把次损的物资当成好物发放给屯兵,发放的口粮也是以次充好,粗算来至少牟利千两以上。他两次分给下官二百两好处费,这些贪腐来的银子下官可不敢用,放在屋中,大人可派人前去拿取。”
林清遍体生寒,转过身咬牙切齿地看向宁清政,嘶哑着声音道:“宁清政,林某可曾得罪过你,为何如此陷害于我,你祖父寿辰时林某还送去了八百两的寿礼,你怎么能恩将仇报?”
宁清政微笑道:“林大人,你送给家祖的寿礼,家祖原要送回,恰逢马别驾过府拜望,家祖便把你送的八百两寿银交给了马别驾。”
林清恨恨地盯着宁清政,扶着椅背勉强支撑住身子,颤抖着嘴唇道:“宁清政满口胡说,请大人为卑职作主。”
事到如今,林清索性豁出去了,来个抵死不认,反正床下的乌木箱已经让小翠祸害空了,此次收粮的好处徐百福还没有拿来,几个屯军长从自己这里得了好处,估计不会把自己供出来,要不然大家一起死,只要查无实据,单凭宁清政的话江刺史定不了自己的罪,再说自已对徐百福有恩,实在不行就让他替自己顶了罪名。
想到这里,林清心中安定了些,来到公案前跪下,凄声道:“林清自任屯田令后,自问兢兢业业,不敢有丝毫怠慢,唯恐误了屯田司和江大人的重托,有负皇恩。卑职承认做事毛躁急进,与诸位屯田所的将军有所误会,难免也有处理不当之处,但所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