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父亲居然若无其事,这份养气的功夫到了家。
周围围观的人暗暗庆幸,这次来申国公府祝寿算是赌对了,天子对申国公比肃帝还要信任,想想也是,当年天子还是太子时没少和安寿公主一起到申国公府上玩耍,要说太后一族谁与天子最为亲近,便是这位申国公,王氏族长宜城侯王克彦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。
王克明与路明理熟稔,接着他手道:“老路,你平时躲在宫中不出来,难得出来一趟,今天非喝几杯再回去。”
路明理笑道:“国公爷别急,咱家少不了叨扰几杯。这旨意念完,还有万岁爷和太后赐您的礼物没送呢。来人,将万岁的题词和太后的礼物呈上。”
身后的小太监捧着字轴,闻声拉开,石重伟在上面写着“国之屏障”四字。王克明看着这四个字,想起半生为国征战,身上大小伤疤有数十处之多,却落得个待罪闭门的下场,着实心有不甘。好在方才江安义所写的祝寿词让他心胸大张,所有的委屈都在奋笔疾书中发泄了干净,此刻心情大佳。
天子与自己亲厚,国家有战多半会重新启用自己,想当年战国名将廉颇年近七旬尚不服老,我才刚过甲子,照样能骑上马、拉开弓沙场杀敌,像安义词中所说,“会挽雕弓如满月,西北望,射天狼”;就算老得走不动路,自己还有坐在马车中参赞军事,只解沙场为国死,何须马革裹尸还。
朗笑声从王克明嘴中发出,王知祥眼晴一酸,差点落下泪来,这两年父亲困坐府中,颓废异常,每日饮酒至醉,苍老得非常快。今日天子赐字,重获信任,父亲又重新变回那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了。
“开宴”,王知祥兴奋地吩咐道。鞭炮声震耳欲聋,觥筹交错,香气四溢,笑语欢声,院中乐声起,舞女们翩翩起舞,齐唱“射天狼”。赵伟一拍桌子,喝道:“这曲子娘们嘴中唱出来一点味儿都没有,大哥,你且听我唱来为你祝寿。”
破锣般的声音响起,唱腔走腔走调,却别有一番豪迈,渐渐地和声四起,雄浑的声音压过了乐声、笑声,整个申国公府中都在欢唱着“吹角连营唤主将,亲射虎,定北荒”。
歌声传到内院,那些女子们都侧耳倾听,国公夫人秦氏面色温柔、目现泪光,仿佛看到了丈夫身披战甲奋勇杀敌的身影,自己能嫁给这样一样顶天立地的英雄,此生何憾。
刚才有侍女告诉她这首词是词仙江安义所做,江安义的两个孩儿在大堂上对着丈夫吟诵,让丈夫十分欢喜。爱乌及屋,秦氏夫人感激地看向身旁坐着的彤儿,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