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大……大人怎么说?”
“唉……”
年轻人有点颓丧,不过精神并不萎靡,叹了口气之后,便对温柔道:“大人训斥了我一顿,不过对七娘倒是无甚不满的。”
“听闻阿耶和……公公旧年颇有嫌隙……”
踟蹰了一下,温七娘看着张沧,“这也无妨的么?”
“无妨的。”
张沧握着温七娘的手,轻轻地拍了拍:“往后我要重新读书,以前的痴心妄想,看来是要熄灭了。”
“阿郎若是做官……”
“做官与否,都是小事。”
张沧摇摇头,“我若是要做官,这光景去厮混个县令,也无甚难的。只是大人一番话,却是让我明白了许多事情。”
自己的亲爹,耐心还真是够好的。
张沧甚至推算了一下,亲爹“反皇帝”的心思,怕不是在他出身之前就有了。那时候亲爹才多大年纪?
转念一想,还真是天差地别。
只是张沧也明白,他亲爹这种疯子,天底下就这么一个,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这样的来。
挑战自己的亲爹,这种念头并非没有,但张沧又不得不承认,自己没有当今圣人贞观大帝的霸气。
杀哥宰弟且为乐……他不能,也做不到;实力镇压老臣子……他还是不能,还是做不到;软禁老夫……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。
资质不差,但没有被锤炼过的天才,只是石头,不是璞玉。
“阿郎?”
“嗯?”张沧想得入神,回过神来之后,对温七娘道,“我先读几年书,等孩子长大几岁,我便出去历练。”
“远么?”
“或许会去程三叔那里,也或许会去东海道。皇唐域内历练的机会,不多了。”
或许会有山民造反,但随着道路水平越来越提高,耕地面积越来越广大,造反难度也会随之而水涨船高。
很多时候,山野之中的乡民,给一口吃的吊着,就能养活三五百年,不知道多少代人。
“看来阿郎在公公那里,受了不少挫折。”
在温柔看来,张沧已经是顶级的英才,至少遍寻洛阳长安,能比得上他的世家子弟,并无几个。
可这等英才,在公公那里,居然还要遭受挫折,而且毫无疑问,张沧还很服气,并非是被压服,而是心服口服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,温柔不想去猜测,她也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