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流的新型皇家走狗的嚣张,其中利益纠缠,怎么都绕不开皇帝本人。
他之所以提到丝路利润,那是因为去年侯氏搞了一票大的,竟然在葱岭以西以及信度河占了数“国”,用以经营。
这些产业在中国之外,原本是不安全的,可是西军能打,整个图伦碛都成了唐人孩童尿尿拌沙子的沙包,离西军不远的这些产业,只要勤于“劳军”,还怕不能震慑那些土族?
更何况,即便将来哪天丢了西域,或者说西军不能打了,这些产业扔了就是扔了,只要有个三五十年,这几乎就是“一本万利”的买卖,也捞够了。
李震尚且晓得,洛阳新贵能不知道吗?关陇老世族能不眼热?即便怼不过豳州大混混,可还不能给侯君集这个老流氓上眼药?哪怕请张亮这个不要脸的跑去李董那里告刁状,那也能“损人不利己”,纯粹精神上爽一把,愉悦啊。
再者说了,万一眼热的是李董本人呢?
“贞观十六年就要做的事情,也是因为内府消息不稳,这才拖了二年。假母也是能进出洛阳宫的人,见过皇后,探过口风的。”
“琅琊公主和你说过?”
“皇帝的意思,大约是要委派汉官,以制蕃地,有类边疆羁縻。只是颠倒过来,往常多是蛮夷在胡地制夷人,如今么,大约就是汉官在胡地制汉人。”
李震眉头一皱,“这是甚么说道?”
“如侯氏之流,在葱岭借着唐朝威严,震慑土蛮,难不成这金矿归侯氏,厮杀归朝廷?哪有这般的好事。”
张大安一脸的不屑,“你见过当今皇帝吃过亏?”
“……”
李震顿时摇摇头。
“这就是了,只要西军在,汉官在蕃地,方有权威。”
“如此说来我便明白了,这是要借鸿胪寺,问西秦社这等在外新贵收税?”
“如今担心的,就是怕这些个在外豪杰不肯乖乖地交钱。毕竟,人在中国之外,不受中国之法,怕不是杀官造反的,也没甚个要紧。”
“……”
听着就渗人啊。
李震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,然后小声问道:“我去做这差事,怕不是得罪人?”
“兄长想个甚么呢,岂能让你去担这祸事?如今便是皇帝那里,也是徐徐图之,不会逼迫太甚。否则,效仿巨野县故事,在中国之外,又有甚么难的?”
“说的也是啊。”
李震心想怎么地也不能坑到他头上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