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生,还是来得及的,我古家人愿意一直为阿郎所用,可是希望古氏后人能够做些别的营生。这刀头舔血的生涯,实在是……”
古竹婷说到这里,已是眩然欲泪。
杨帆郑重地点了点头,道:“可以!实不相瞒,我经营继嗣堂时日尚短,有些心腹之事。的确不愿意交给他们去做,眼下正有一桩大事,需要借助你家。今日请你单独相见,便为此故,不想你们也有这种打算,既如此,我们就去见见令尊吧。”
古竹婷忙站起道:“怎敢劳动阿郎,奴去唤父亲来。”
杨帆摇头道:“不可!你们记住,你们已不是任何人的家奴。我既要礼聘你父,理应前去拜见!”
古竹婷感激莫名,热泪盈眶,双膝一软,又欲再拜。
杨帆赶紧扶住,道:“我早已说过。怎么又要拜!”
古竹婷道:“大恩大德,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。”
杨帆无奈,只能摇头一叹。奴性这种东西,一旦深入骨髓,也不是说身份换了,心态就能够马上改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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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老丈与兄弟往回走。二人默默地行了一阵,古老二突然没头没脑地道:“大兄。我觉着你说的有道理!”
古老大正想着心事,顺口问道:“什么事我说的对?”
古老二道:“就是小婷可能跟阿郎有点啥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古老大摸摸鼻子,没有说话。
古老二道:“看这模样,咱们小婷不是烧火棍子一头热,阿郎对她也有那么一点意思。”
古老大猜疑道:“不可能吧?小婷这出身,哪有那样的好福气。”
古老二道:“所以说阿郎才要给咱一家人脱奴籍嘛。你想,主人家要给家奴脱籍。这事并不难。可是,要从别人家讨几个家奴来为他们脱籍。这人情可就大了。那人家是清河崔氏,这人情欠的就更大了,如果不是图点什么,阿郎会去欠崔家人情?崔家的人情是这么好欠的?”
古老大半信半疑起来,既觉兴奋又怕是空欢喜一场,便忐忑地道:“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?也许真是因为小婷给他立下大功,阿郎又是有功必赏的人,这才送了咱们这么一份大恩情。”
古老二白了他一眼道:“哥,你也别太瞧不起自己了。咱们家是谈不上啥出身,可要脱了奴籍,以后也是良民了。咱们家确实没啥地位,可咱们家小婷那模样儿给阿郎做个侍妾,铺床叠被、侍候饮食,也不算就高攀了人家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