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能彻底放心。
  严秉璋听宇文经之言,不置一词,仍旧是老神在在的安坐于太师椅中,只眯着眼看堂上斜照的日头。倒是他儿子小严相公严学文开口笑道:“宇文兄何其太紧张?此等小人,一莽夫即可杀之,何必成日为他忧心忡忡?”
  宇文经正色道:“小严相公不可小觑了此人,叶行远实有经天纬地之才,只是如今年轻资浅,这才没有机会发挥。只要给他熬了几年资历,怕不就是朝中大敌。
  何况他离经叛道,却还能在十七岁成就大儒,对天机感悟至深,自有趋吉避凶之道,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。”
  严学文恼道:“不过是新科状元,又能如何?这两日京中人人都在说年轻的大儒,叫人耳朵生茧子实在可恼,可他就算再爬二十年,也不过是官场上的小卒,一覆手便可灭之!”
  宇文经啼笑皆非,他知道严学文心比天高,又因为是首辅之子,自己虽然不过是举人出身,偏偏看不起进士。心中只怕对叶行远是又妒又恨,但严学文也不想想,除了有个好爹之外,他还有什么能比对方强的?
  幸而严秉璋年纪虽然大了,但并不糊涂,看上去放任这个儿子,其实也不会给他什么权力。故而严学文的话听听便罢,不必在意。
  宇文经含糊应了几句,又转回话题,对严秉璋道:“这一次不知是哪位大学士的手笔,一举手将叶行远差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,他这也算是求仁得仁无所怨尤。不过学生心中还是有些不安,愿往琼关一探,求相爷准许。”
  按说叶行远前往琼关,外有妖族,内有流寇,百姓刁顽,仓廪空虚。再加上朝中必然不会给什么支持,他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翻身。但宇文经就是不放心,他不亲眼去看看,只怕日后叶行远在外的时候,他每夜都要睡不着觉。
  严秉璋抬起了眼皮,目光在宇文经的身上停留了一阵,这才慢吞吞开口道:“你是我心腹左右手,若是离去,多有不便。”
  首辅倒是没有质疑他为什么要去,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大儒,其实无论怎样重视都不为过。五位大学士表面上不会多做什么,但是经过昨日之后,内心对叶行远应该都是更为忌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