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这位被数名甲士护送进入堂内之人,正是蔺县二把手县丞。
整个蔺县,县令乃是最高行政长官。
除了县令以外,还有县丞、县尉二人,相助县令官吏整个县城。
县丞者,文教职官也;县尉者,军事长官也。
相比起只有在战时,或者境内出现叛乱、盗匪以后,才有用武之地的县尉,县丞的职权显然更大,管理的东西也更多。
甚至于,就连各亭亭长业绩的考校,以至于升迁、贬谪,县丞都有极大话语权。
“无须多礼!”
县丞却是摆了摆手,显然不太喜欢这些虚礼,反而风风火火的开始办正事。
他先是环顾在场众人,而后沉声说道:“自从汝等加入各地户籍,拿到房契、地契之时,汝等已经成为真正赵人,身份与我等无异。”
“汝等家中虽分到田地,然汝等初至赵地,尚且不会耕种,秋季能收多少粮食,尚未可知也。”
“当然,吾自会吩咐各乡、各亭、各里官吏,让他们组织当地居民,教导尔等如何种地。”
“我赵地,虽以种地为主,畜牧却也是一大特色,这些都是尔等擅长之事,本官便不多讲。”
“本官今日所讲之事,关乎着尔等如何熬到秋收,甚至是羊羔长大之时。”
格拉听到这里,顿时竖起了耳朵。
他也有些担心,失去了官府的救济,没钱、没粮,只有官府赠送的两只母羊、以及数头羊羔五口之家,如何支撑到秋收时节。
很显然。
为了长久的发展,两只母羊以及小羊羔,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了吃肉或者卖掉。
这些羊,乃是格拉家庭未来生存的根本。
“平岐君有令:所有迁往申岐之地的塞外人,恢复自由身以后,起初两年免除赋税、徭役。”
“然,官府并非善堂,不养无用之人。”
“尔等想要养家,想要支撑到秋收时节,必须付出相应的劳动赚取工钱才行。”
“敢问县丞,我等如何才能赚到工钱!”
有比较心急大胆之人,也不顾方才还有两人被赶出去,当即出声询问。
“肃静!”
他所在亭那名亭长闻言,顿时气得脸色铁青,转头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,轻声喝道。
县丞亦是扫视了那人一眼,沉声道:“本官讲话没有结束之前,谁都不许插话,否则直接轰到外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