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衫的汉子也是脸色严肃,先是叹了口气,拿起筷子想要夹菜,却又悬空在半当中:“咱们三县县令,也算是七品,一个月也能拿五十石粮食。跟武德朝比,自然是不错,可现在别说跟武汉那边比,就说这荆襄本地……”
“我有个连襟,在江汉观察使府是做文书的。”
“文书?”
“以前在长安是御史台令书,流外三等。眼下也是流外官,不过去年就说兴许要转吏为官,从九品吧……兴许。”
“从九品……”
“别小看从九品啊,那可是武汉的从九品。”
文士模样的连忙道,“别说他还没有做官,就是现在,一个月杂贴就有三贯,发的银元,不是铜钱。除了杂贴,一个月满勤还有半贯。配一百五十亩田,这田跟咱们的禄田不一样,可以不种粮食,武汉几个庄园,茶树、果树之类都有。一百五十亩地,种什么都比种粮食强,扣除给农官的管理费用,加上手续费,一年能有六七十贯。”
“当真?”
“真的假的?一个流外官?”
“真的,骗你们两个我能多喝两口酒?”
文氏模样皱着眉头,“除此之外,子女就学这等事体,不必多说了吧。”
“武汉有女子学堂吧。”
“女子学堂比京城还早,女圣陛下那一套,都是学的汉阳女子学堂。”
“还有女官。”
“对,还有女官。”
提到了女官,那连襟在武汉的文士更是道:“我那连襟的长女,今年二十有四,十四岁进学,汉阳女子学堂的前身,最早招募的一批女学生中,就有她。现在是桑叶仓的总监,江汉观察使府特聘的流外一等,也是说今年可能转吏为官。”
“可有婚配?”
“孩子都四个了。”
年纪轻的刚来了精神一问,就被回答给打了回去。
“那岂不是年俸比她大人还高?”
“武汉有妇女津贴,大头两笔,一是生育补贴,二是生产奖励。生育补贴是自己生产拿到手的奖励,生育补贴,则是分管衙门新生儿增长奖励。”
“这他娘的还管衙门上下的房事?”
“汊川县六曹为了争第一,各曹只要是结婚还能生的,谁不是生上三五个。你生得多,各曹官长拿得也多啊。你不生……你不生是不是看不起各曹之长?”
“也是……”
听了这奇葩的传说,另外两人也是连连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