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外圣,只跟王朝的财力有关系。
李皇帝尝到了甜头,但是这个甜头有毒,而且会上瘾,而且一旦停下来,有戒断反应。
这个甜头,叫做商业。
如果说一开始的钓鱼台工坊,仅仅是抬高了工匠的地位。那么从太谷县县令王中的开始玩“强拆”和“强征”之后,商贾的地位会无形之中抬高。
中原的精英们很清楚,对付金本位,那就是用制度直接掐死,于是诞生了一个漂亮的奇怪的有点畸形的东西,它叫官本位。
或许以后会有人高呼着“把权力关进笼子”,但这必须还得加上一句“权能生钱,但钱不能生权”。否则,权力是关进笼子了,可外面还有一头名叫“金钱”的超级怪兽无人能制呢。
只盯着权破口大骂,却无视钱,这是无药可救的。
贞观君臣虽然躁动虽然膨胀,却是清醒的,李世民会放纵商贸,但在官方名义上,商人的地位依然低下,同时商人依然没有政治权力。但同样的,官方不会“与民争利”抽取商税,会换个说法换个环境来让商人割肉。
至于什么时候去掉“与民争利”的帽子,开始大模大样的收取商税,那不是李世民的事情,这个锅,得他的继任者来背。
经济界如此,宗教界还是如此,李世民可以为家族去找李耳叩拜,甚至在知道玄奘已经在天竺搏出名声后,也决定拼着“化胡”的好名声,在玄奘归国之后招揽。但是,这不代表李世民会让宗教界像脱了缰的野狗自爆。
禅宗四祖的“农禅并举”就很符合他的政治需要,谁想要对世俗伸出宗教的脏手,那就打破谁的狗头。
然而因为万里佛国的西域,因为“苯教”狂乱的吐蕃,李世民同样需要有人来搅局。原本的方法很简单,打一场,赢了,那就五十年安定,五十年后再来比过。
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,一劳永逸的方法是汉朝的套路,让匈奴族从历史中消失,一如鲜卑族在消失的道路上一路狂奔。
李淳风的奏疏,首先是确定了“伐山破庙”之上的玩法,他跳出了上清,自立门派。其次确定了远离中土的玩法,但又把中土的统治者神性,一如汉朝的做法。最后整个门派就是个多功能插头,不管你玩苯教佛教还是拜火教,都可以从中找到一席之地。
第三点,就是李淳风闭关的原因。
太昊天子杀龙和叶公好龙必须不同,太昊天子杀龙,必须要有证据,这是一个证据链,要把故事圆满,同时让证据神圣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