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看去,便知道大概是金钩玉斧的精巧物事。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半坐半躺的李渊,见老董事长神情淡定,众多女眷顿时知晓,张操之的这个“婢女”,是个受宠的。
太皇固然是没什么权力,可到底还是皇帝,威风终归还是有的。
真要是下个不算太过分的旨意,京城洛阳那里大多数时候,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就让它过了。
“那厮给他先生奔丧,倒是太平了许多。”
忽地,李渊来了这么一句,看着薛招奴很是感慨,“旧年两朝风流,终于都没了。”
旁人听老董事长来这么一句,大多数都听不懂这是在说什么。
在场中人,只有诗书传家的豪门,才会揣摩明白。
至于薛婕妤,听完丈夫的话之后,也是一脸的哀伤。
宴会作罢,有几个“夫人”凑在一起,小声地八卦着。
“太皇说的两朝风流,是甚么?”
“大抵是前隋和南朝,旧年风流人物,无非薛道衡、陆德明等人,薛氏早亡,陆氏新丧,自然是都没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难怪薛婕妤也是一脸忧伤。”
军将出身的家眷们,都是满脸的糊涂,都不知道说的什么跟什么。
陆德明的逝去,带走的不是什么十八学士之一头衔,也不是什么江南陆氏的招牌。对李渊来说,陆德明这一去,南朝那点痕迹,就算是彻底揭过去了。
什么风流人物,还不是落花流水。
作为皇帝,李渊本以为南北统合少则五十年,多则一百年。却万万没想到,这个贞观朝用一种极其荒诞但又奔放的方式,把南北真正滴“统一”起来。
南人买北方的木头,北人坐南方的舟船……当真是和谐无比。
“阿郎适才宴上,怎地说了那般话。”
“老夫想要多活几年,不说说话,别人怎么听得到?”
李渊哼了一声,看着薛婕妤,“二郎如今理政,已经需要观音婢辅佐的地步,想来这身子,未必能比老夫好到哪里去。他若是不行,怕是老夫先要去黄泉探探路。”
吸了口气,又长长地一叹,“发些牢骚,也好让洛阳的人听到,兴许还能让老夫多活个二三四五年。杜如晦临死之前跟二郎说了甚么,老夫不知道,但想来是劝住了的。”
说来也是可笑,李渊回望过去,觉得自己能活到八十多,说不定还要感谢那条江南土狗。
至于将来能不能再多活几年,皇帝儿子临死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