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吸引人的,当知识能进一步改变命运的时候,它尤为吸引人。
学生们依然羡慕着汉阳城中“学子”们的“之乎者也”,因为那是体面的、尊崇的、为人称道的,但凡能拿孔夫子所说过的话来堵人的,他们进京赶考时,也不怕没有“知己”帮他们大肆宣扬。
只是,因为临漳山教数学,学生们懂“名实”,懂“规律”,所以也明白,并且是深刻地明白:求人不如求己,且读书去。
“丁二郎,丁二郎!”
山脚下,埠头的食肆多有学生过来吃些“卤煮”“麻辣烫”,喝酒的极少,主要是学堂不建议学生饮酒。散酒虽贱,但也是要花几文钱,对学生来说,有些不值得。能吃些小吃打打牙祭,便是够了,还能和同学联络感情。
“可是叫我?”
穿着青布短衫,身上印着临漳山学堂标记的小哥站住了,扭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,然后看着小跑过来的一员儒生。
这是个五短身材留着鼠须看上去极为精明的中年文士,撲头用的是棉布却不是麻布,可见也不是个穷酸,手中的苏州折扇质地上乘,虽然半开半合,但还是能看到上面是画了画的,又一支青竹隐约可见。
“丁二郎当面,在下昆山姚舟,早就听说丁二郎算学精妙,更擅珠算,乃是临漳山有名的高手。历年成绩都是山上前三,特来拜会!”
“谬赞谬赞……”
丁二郎年龄不大,今年才十六,但的确是临漳山有名的数学尖子,珠算也的确相当的厉害。
“二郎,不若茶肆中小坐,在下乘船西来,正是为我东翁寻觅贤才。”
“这……我今年才十六,还想再读一年……”
“二郎且莫着急,在下的东翁,还是等得起的。”然后又正色道,“东翁现为昆山县令,入秋赴任,正要大展拳脚,施展抱负。如今正在考察松江,欲效仿沧州市舶司及登莱故事,因此急需精于算学之贤才,且是‘王学’‘新学’之高徒!”
“未曾想是‘百里侯’之左膀右臂,蟹多有怠慢,还请移步茶肆,坐下说话。”
“正有此意!”
到了茶肆,姚舟点了一壶雀舌,又叫了一些小菜,盐煮笋、茴香豆、五香驴肉、螃蜞角,这才掏出了一封信,上面盖着昆山县令的印,姚舟表明身份,不是骗子。
“姚先生,在下还是年幼,怕有负重托啊。”
丁蟹面露难色,他到底还是十六岁,虽然往常农家子,十六岁早就立业成家,甚至有些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