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廷川踹开门跨步进屋。咣的一声巨响,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郭妈妈听到声音就气狠了,也没看来人是谁就低喊道:“吵什么吵!吓着了奶奶我要你的命!”
她性子温和,从没说过这样的狠话。气极下一句喊完了才扭头去看,见是重廷川,立刻说话都不成字句了,“爷、我、我……”待看清重廷川的脸色后,她半个字儿都不敢多说了。
重廷川双目赤红面带杀气,宛若修罗场上的煞神,带着雷霆威势,一步一步的朝着郦南溪的床边行去。
走到了床边,他的脚步骤然变轻。这时候屋里的一切都没法入得了他的眼。他好似什么都看不见,连床边的凳子椅子都没留意到,只缓缓跪坐在了离床上之人头侧边最近的那块空地上。
将马鞭随手搁到旁边,重廷川探手而出,指尖发颤的抚上了郦南溪苍白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。
他的动作极致轻柔。但是,这样的轻柔之外,周身的杀气却不减反增。
“怎么回事。”男人的声音冷厉沙哑没有半点儿的温度,冰若寒霜,一字一字的道:“说说看。”
他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,震得每个人都心里发抖。没有人敢上前,没有人敢开口。即便是岳妈妈,这个时候也有点犯怵。
过了会儿,郭妈妈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,轻轻说道:“从假山上摔了下来,撞到了头。身上有伤,好在天气冷衣服不薄,伤的不多。并不知道详情。二姐儿刚才哭晕了。好似、好似和二少爷有点点关系。”
郭妈妈的声音愈来愈低。重廷川却听清了。他探手而去,将床上昏迷之人的手紧紧握在掌中。
她的手很小。他的很大。平日里她体温偏凉,他总喜欢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暖着。但是,任凭哪一次,她的手也没有凉成这样过。
重廷川又惊又惧,不知她现在状况如何。知晓她身上有伤,他半点也不敢去碰她的身子。视线紧紧定格在她紧闭的双目和惨白的双唇上,半刻也不挪移。
这个时候有丫鬟在外禀道:“张老太医来了。”紧接着,门帘被掀开。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快步入内。
看到床上情形,张老太医脚步滞了滞,震惊且意外,“奶奶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?”语毕,再不敢耽搁,上前看诊。
岳妈妈这个时候也缓了过来,过去将房门又闭上了,快速轻声道:“先前有大夫来看过了,说是伤到了肌肤,没有伤到血肉和骨头,万幸。只头上的伤有些难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