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在人屋檐下,这么做也无可厚非。”
这时,一个执役远远跑来,高声喊道:“汤丞,薛汤丞,山外有人来啦!”
薛汤丞诧异地道:“不会吧,这么早来少卿就到了?”
他手搭凉蓬向远处望去,雪原尽头,果然看见一排黑影正缓缓移近……队伍越来越近,已经可以看清他们的轮廓,七八辆大车,二三十骑护拥着,迤逦地向龙门山下走来,薛汤丞长长吸了口气,唤过一个执役道:“你快去,上山告诉杨汤监一声。”
苏掌固乜着他道:“汤丞,人家杨汤监不是根本不把来少卿放在眼里么,告诉他做什么?”
薛汤丞瞪了他一眼道:“你少废话,杨汤监肯不肯下山接迎,那是人家杨汤监的事,咱们该尽的心还得尽到,杨汤监待咱们兄弟不薄,你那来的那么多怪话!”
苏掌固受了他一番训斥,悻悻地不再言语,薛汤丞摆手道:“走啦!别等来少卿到山下,这位爷脾气大着呢,咱们迎上去!”
薛汤丞一声令下,一群在龙门守温泉、种菜养马的小吏便乱哄哄地迎了上去……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杨帆一身短打扮,此刻正在院中练刀。
平日杨帆练刀也是他那宝贝儿子极喜欢看的一个节目,在杨念祖的眼睛里,他老爹耍刀,大抵和御马廊里那几只猴儿翻跟头差不多,都是一个乐子。今儿家人不在,杨帆不用为了逗儿子一乐刻意加些怪动作,运刀如风,练得十分专注。
院中的积雪并未清扫,在杨帆日日练功踩踏之下变得十分坚实,除了从院门到房门之间撒了一道炭灰作为防滑之用,其它部分的雪面已经光滑如镜,这样的地面无疑会增加他行动的难度。
可杨帆就在这样的地面上,依旧疾如旋风、势若疯虎、时而鹰击长空,时而狮子搏兔,兔起鹘落,夭矫如电。那一口刀时而若匹练一般将他全身层层裹起,时而又如惊雷疾电,划作一道道电弧寒光散出去。
他的刀法比起当年初离南洋时已经大有长进,刀势雄浑沛然,气势悍猛,且又气脉悠长、固若磐石,这等威猛霸道正是兵中王者——刀最显著的特点,也是最能把虬髯客一脉武功挥到极致的刀法。
一个执役站在门口,明明离杨帆还有着数丈距离,可是他看杨帆辗转腾挪间便笼罩了方圆数丈的范围,一道道刀光,森森然刺骨生寒,他很明智地选择了站在原地不动,真要是走上前去,万一杨汤监脚下一滑,可不死得冤枉?
“呼”地一声,漫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