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白的玉印。
“太子妃莫要以此物压我,太子信中只说让我率军听从太子妃的调遣,可却不包括将他的书信交由你过目,恕我依旧不能从命!”
秦楼安此时已经暗暗咬牙,月玦的人可真是不好使唤啊!
不过按照张世忠的意思,那岂不是她可以过问他军队调遣之事?
松开咬到发麻的牙关,秦楼安问道:“既然你及你手下军队需听从我的调遣,那我至少该知道现在你手里共有多少兵马,如今大军又在何处吧?”
反正她看信的初衷便是为了这个,既然现在可以直接问,她又何必跟一个倔人争执一封信。
“这是自然。”张世忠终于松口,秦楼安也终于觉得她手中的玉印还是有用处的。
“如今我手下兵马统共十万,已经过凉城进入西风,再过数日便可全部分批进入关中重地。”
“兵马十万?”
竟然还是经过凉城进入西风?
秦楼安审视着张世忠面廓刚正的脸,他不似说谎诓骗她的样子,只是:“我已知定西军如今犹在幽州,崇州之兵又非你可调遣,何来兵马十万?”
张世忠闻言爽朗一笑,眼中精光大放,似是格外激动。
“谁说这次我手下兵马是幽崇二州定西与安北二军?此次远赴西风之师,乃是月隐军!”
定西军与安北军皆是屯驻州群地方的军队,虽然骁勇善战,却尚不及东景皇家之师月隐军。
月隐军乃是直统于月氏皇族的雄锐之师,现下太子竟让他亲统率之,这是何等的风光荣耀!
张世忠已迫不及待想见识月隐军的雄壮军风,可又想到这柄无坚不摧的利刃,随着他们上一任主人的猝然殡天而锋芒萎顿,他满腔悲愤不甘的热血开始剧烈沸腾,袖甲下的铁拳直攥到咯咯作响。
秦楼安见张世忠怒瞪的双目突然恨意喧天,虽然她知道他的恨意并非冲着她,可此时他凶恶嗜血的目光依旧让她不寒而栗。
月隐军——一年前这三个字就如同银弓月卫一样令西风朝臣闻风丧胆。
二者一明一暗,是掌握在扶天皇帝手中的明枪暗箭,对西风而言皆是巨大的威胁。
然自扶天皇帝夢逝后,这两把神兵利器便不再复先前荣辉。只因银弓月卫身在暗处且散落天下各地,景宣帝难以掌控,便只将月隐军纳入囊中。
直到一年前,西风与东景开战,司马赋及率领骋平军攻破凉城进入函谷关,沉寂已久的月隐军才重归于战场